偷东西……
哈!偷东西好啊!偷东西很爽。
我擅长偷东西,手法是相当的不错。
后来替奥特兰克王储做事,在洛丹伦搞事情的时候这本事可解决不少问题。
当然了,这本领我不建议你们学,这玩意吧……偷好人偷普通人……太他妈丧良心。
你也别吹牛逼说“我要当侠盗!”去你妈的!当你妈!
还当侠盗。被人抓住给你腿打折!
而且偷东西这事上瘾,越是变态越喜欢偷东西。
偷个内裤啊鞋子袜子什么的。
偷人也算。
那天我实在是太冷了,晚上冻得实在睡不着只能到处转悠。穷生奸计,我知道。可我得活!
看见一家院子里晾着洗过的衣服,我直接给掳走了。后来又路过一家,也偷了两件。一共偷了三家。
那身满是尿骚味的衣服我没舍得扔,现在还不能扔。
湿漉漉的衣服不能穿,于是就把偷来的一身干净的干燥的衣服穿里面,尿骚味的衣服套外面。这才稍微暖和点了。
既然能偷衣服,也就能偷吃的。
那时候不会开锁,所以偷吃的这事不好做,而且白天根本没法下手只能夜里,你说我偷谁去?
我这一身都臭死了,走到哪熏死个人,上谁家偷?而且身上也没有铁器,所以这就比较难。
有几天我一直在练习折树枝,这个动作看上去有点泄私愤的感觉,也引起了几个傻哔的注意。那几个愣子挑衅我说的话巨难听,我才不理他们。说去呗。
虽然一脸无所谓可心里却盘算着怎么一棍子戳进他眼窝子里。
因为提前摸好了点,那两户人家都没有养狗而且院子比较矮我翻墙逃跑容易些。到了正式下手的那天夜里,打开鸡窝门摸到热乎乎的鸡蛋的时候我简直高兴坏了。
啊!这鸡蛋!新鲜的!刚下的!真棒!美味!这简直好吃得要了命了。
可就那几个鸡蛋怎么能够吃呢,后来手又伸进了鸡窝,快准狠一把抓住鸡的脖子,用最快的速度把它脖子给拧了下来。
那时候身体爆发的能量是真大,我也没想到鸡的脖子这么难折断。而且那玩意翅膀扑棱的厉害。不好整!
可还是做到了,共偷了两只鸡,兜里还装了五个鸡蛋。
这些就是我上路的口粮。
偷的衣服也干了,吃的也准备好了,再做完一件事就可以上路了。
嗯!
你说的没错,那几个傻阿哎哔我并不准备饶了他们。
人睡到半夜是睡得最沉的时候……呃……
这里出了点小问题,也是我真没想到的。
乞丐们晚上睡觉抱团,他们三个一堆五个一伙地睡在一起,地位高的住破房子,地位低的就住牛棚马棚,绝大多数的乞丐住得很不好。
我要找的那两伙人中的一伙就住桥洞子下面,一伙则在一个堆放草料的仓库里。
桥洞子下面那仨人就是不让我捡垃圾还揍我辱骂我的那三个。一个小的,两个大的。
因为他们住河边就有水流声,过去的时候还是比较安全的。这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水沟,城里的排泄物都往这里倒。
从农户家顺来的锤子从袖子里滑落,借着那点月光,锤子的头跟他们的头进行了猛烈接触并发生了力的相互作用。
那俩二十多岁的家伙明天能不能醒过来我不好说。
但是他们的牙齿和下巴铁定保不住了。
而那个小孩嘛……啧啧……
呃……另外谷仓的那伙,则是两个。就是想趁着我刚来人生地不熟,他们本着助人为乐的目的拉近关系顺带给我走走后门的那俩。被我强烈拒绝之后又找过我一次,还带了吃的。其中一个说一看我就好兴奋。
哎他妈的……
结果那晚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草堆里竟不是俩,而是三个!多了一个老头!
那老头他妈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眠浅的原因,等我摸进去的时候他正盯着我看。
他拧开油灯的时候我简直要被吓死了。
这老头我有印象,没想到他也好这口!还跟这俩货搞一起了我真的是服了。
当然喜欢这口的家伙后来我也见过一些,也说不上多尊重吧,反正就是理解不了他们这群人是怎么想的。
手起锤落,那老头声都没吭就直接仰面倒地。我没觉得闹很大动静,可他俩也醒了过来。一不做二不休了那纯属是。
你别看这俩家伙喜欢搞这个,可平时吃得比我好,所以此时的身体素质也比我强点。要不是我先手而且手里有家伙,赤手空拳我可能得吃亏。
俩人被我锤倒,油灯也跌落引燃了一边的茅草。
这可麻烦!
当时的我可真是个好人,我还想着这下可麻烦了怎么救火呢。
但火势蔓延太快,晚走一会我就得死里面。
爬上房梁后钻出去,从房顶再沿着外面梯子下去。也就在我上了房顶的时候里面已经烧起来了。
最后大半个城都醒了。
唉……我那时手其实还是不够黑。这个毛病让我……吃了不少亏。
尿骚味的衣服我已经都卷起来包好了,等跑出去后找个地方洗洗还能穿。俩死鸡五个鸡蛋都准备好了,只要明早城镇的大门打开,我就立马出城。
可那天晚上乞丐们跟疯了似的,我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那天夜晚过得贼他妈慢。
有人在救火,有人在找我。镇民在救火,乞丐在找我。当我跟一个乞丐打了个照面那家伙扭头就跑的时候,我才知道确实是在找我。
那家伙被我追上解决了,我也是真的没想要他的命来着。
拖拽那家伙想给他藏起来的时候,又遇见一个来回乱窜的乞丐。这个我没看清长什么样,大概也不认识,只是知道她是个女的。
女人做乞丐的极少,因为她是女人。女人因天然优势而几乎不大可能沦为乞丐。
如果你遇见这种女乞丐你会怎样做?
呵呵……
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更多,直接扑上去将她骑在了身下。
可锤子猛地举起来的时候她哭着肯求我放了她,她说她还有孩子要养。
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做?
其实我本想一拳就给她打晕过去的,但是……没做到。我也很抱歉。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我把刚才乞丐裤子脱下来给这女人绑上了。能多拖一会是一会,只要开了城门,我就有机会活。
时间过得很慢,尤其是看到周围时不时还有搜寻的乞丐经过的时候心里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
终于熬到天亮,眼看城门打开,却见四五个乞丐马上也出城去了。稍等片刻,提心吊胆的我拖着背包往城门走去,这时候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出城!一定要出城!
出了城,遇见谁都有回旋余地,打不过还不会跑么?可在城里很可能会招来卫兵。那可不是闹着玩了。
出城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惊心动魄艰难曲折,卫兵可能嫌我走得慢直接一杆子给我怼出去老远。
哈!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不?
出了城之后的我真感觉是鱼入大海,虎归山林,这感觉真是……好!就一个词形容,真他妈的好!
果断加快脚步,走出没太远我回头这么一看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上来了一伙乞丐。一看我发现他们了那群家伙拔腿就追,我拔腿就跑。
不得不说……我插一句嘴。
体力太重要。
你们这群菜鸡我也不是瞧不起你们或者怎么样,在第一场战斗后能活下来就算厉害的,两场战斗还活着的就算老兵了。体力是幸存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逃跑这事其实很难的。
你们这群家伙体力怎么样?
如果跑几步就喘得跟狗一样,你死掉的几率极高。
跟这伙人拉锯跑了得有两公里多的样子,眼看着他们中有几个已经跟不上了我也就放缓了脚步。
跟他们保持相距十几米的样子又溜了他们一会,我伸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锤子。
这场战斗……呃,这场斗殴以我胜利宣告结束。紧紧跟在我身后的有三个,不远处有一个,最后面有两个。上来一锤子就放倒一个,另一个伸手就要上来撕吧我的衣服,一个想要扑上来抱住我。
哈!开玩笑!我手里有家伙的好吧!
两锤下去,一人一锤,谁也不多谁也不少,一人一锤,公平公正!公开!
那俩人直接当场就僵直了。
但凡他们手里有铁器,我就麻烦了。但是很可惜,这群没有性命之忧的家伙没有以死相搏的信念。
为了防止他们醒过来对我不利,每人手上再来一下。断其掌骨以示鼓励。
后面那个家伙看我这么几下就弄翻了这三个扭头就跑。
你说我怎么能放过他呢?
追回去将其砸翻后问他为什么追我,他不说!
哈!现在想想也觉得好笑,这时候的骨气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不过不说没事,我也没难为他,直接锤晕。后面不还有俩呢么?
那俩蠢货看到这一幕也知道扭脸就跑,哈哈哈哈!但我跑得比他们快,眼看就追上的时候,其中有一个推了另外一个一把,这一幕叫我心里都吃了一大惊。那个被推得打了个趔趄,推人那个扭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还学会分开跑了!
你说这狗东西脑子怎么长的呢!还挺聪明!
被推的那个慢了两步,我追上去朝着他后背就是一锤,那家伙嗓子发出嗷的一声就扑倒在地。我并不理会他而是继续追那个推人的贱货,一定要追上他。
那家伙爆发出了最后的求生欲,只可惜他跑得确实没我快。
那时候农田已经收割完成并重新翻地而且种上了新一茬的种子。
你们是不是大都是农民?我说这话你们必然听得懂。横跨农田得跨越田垄,那家伙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没多远就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大呼小叫的样子很好玩。
他是个聪明家伙,可这时候的聪明有罪。
我问他为啥追我。
“我我……我收到命令抓你。”他吓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原因!原因!”我说着就扬起锤子。
“啊!”他大叫!“鲍勃说你杀了他伙伴还杀了迪恩斯!”
“谁是鲍勃,迪恩斯是谁?”我就这么瞪着他手里举着锤子。
“昨晚你杀了人还放火烧了草料仓库。”他说。
“放屁!谁见到我放火烧仓库了?”
“鲍勃!鲍勃没被烧死,他说的!”
我不认识谁是鲍勃,但是我大概猜出来应该就是三个烂屁股中的一个。至于迪恩斯我猜应该是那个老头子。
对于他推了伙伴一把这件事,我重重奖励了他,他叫勒马·尚。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还记得这个名字。
勒马·尚。我讨厌这个名字。
重新回到大路上,除了后背被锤了一下但是没死的那个家伙跑掉了之外,倒在地上的几个家伙还都甜甜地沉睡在马路上。过往的一些行人指指点点,看我走过来那些狗比玩意赶紧把脸扭过去。
此时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另外一个人骑在马上远远地看着我。
再看!妈的连你们一起锤了!当时我心里就这么想的。
话虽这么说可锤完人之后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慌的。
那几个人死没死不知道,能不能落下残疾也不清楚,倒不是做这些我有多少心理负担,因为这几个鸟人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最担心的是真要有人嘴巴贱撅着腚去报官,那就麻烦了。
所以没得选,赶紧赶路,远走高飞。
路过那辆马车和骑马人身边的时候,马车的窗帘拉开着,车里一个戴着礼帽的男人注视着我,赶车的车夫则一脸冷漠地瞥着我。
当时浑身的燥热之气还未褪去,于是我扭脸跟这三个人分别对视了两眼。
捡起地上的包裹后我加快了脚步。
只要逃到安全地方我就可以找地方生火,把鸡蛋烤熟,一个鸡蛋能顶一天,五个鸡蛋能顶五天。或许暂时不烤熟也行,这玩意放得住。那两只鸡烤熟了吃一个星期没问题。找不到食物的时候这点玩意能保我活命。
边走边盘算着中午要是暖和了就去河里洗洗身子,顺带把那身衣服给洗了。冬天马上就来了,这些都是活下去的保障。
这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我赶紧闪到路边,本想着让他们先过去可那马车走到我身边停住了。
车夫并不看我,单独骑马的家伙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饶有兴致。这时车厢的窗帘被拉开,刚才那男人的脸又露了出来。
“你要去哪?”他问。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是问我,看着他戴着眼镜的脸我略微思考了一下。“怎么?”
“你的口音很奇怪,你是哪里人?”
他的问题引起了我的兴趣,“你是谁?”
“我叫温斯顿·沃尔菲。你可以叫我温斯顿。”他脸上的表情很放松。
“哦!”我点了下头,“有事么?”
“刚才我都看到了。”他说。
这话叫我竖起了耳朵。
“嗯!”我点头,“怎么?”
“你打得不错。”他说。
“哈!”我心里笑出了声,这啥意思?
见我盯着他也不说话,他说道:“你是从哪来的乞丐,怎么跟那些乞丐结的仇?”
“我不是乞丐。”我说,“我是个旅行者。”
“你像乞丐,不像旅行者。”
“看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贵族老爷,我以前跟你们这种人接触的可不少,作为贵族的你们看待别人时更关注的大概是一个人的头脑而不仅仅是外貌。”我觉得这男人不是坏人。
“哈!挺会说话!”他笑了,“可事实告诉我虽然不能完全以貌取人,而有时候又不得不以貌取人。”
“相马失之瘦,相士失之贫,如果只用外表就判断一个人那大人可能不光会失去一些乐趣。”我说。
怎么样?我说这话有没有水平?
“你沦落至此有什么可自命不凡的呢?”光头盯着我说。“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家伙。”
“我是个旅行者,从遥远的暴风王国跨越大半个世界来到这里。我没有自命不凡,只是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平静地说。
“暴风王国?”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车夫听到我的话都朝我转过头来。
“不像么?”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端详了我几秒,“有意思的家伙。”他说:“那你准备去哪?”
“准备去洛丹伦看看,这个地方……人太坏。”我说。
“哈哈!”男人笑了起来,“你刚才杀了人,你会被通缉。”
“我没杀人。”我说。
“刚才卡尔鲁看了,死了两个。”他朝斜后方看了一眼,“卡尔鲁,告诉他。”
骑马的男人哼了一声,“你下手挺黑啊,看样子不像个旅行者,你到北方来什么目的?是逃亡的么?”
斜眼瞅着骑马的男人,那家伙外面是一身软皮甲,腰间有佩剑和匕首,他脸黑黑的,看肩膀和腿很结实。“自卫反击,正当防卫。”
“他们手里可没武器,而且……昨晚城里失火,死了好几个人。死的人是先被杀,后纵火焚烧,死的还都是乞丐。”那个叫卡尔鲁的男人俯视着我。
“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抓住你后很快你就会承认这些事跟你的关系了。”卡尔鲁轻蔑地笑了一声。
我盯着马上的那个男人,“你想怎样?”说着转眼看向车里的男人。
“你身手还行。”车里的男人说。
“被迫而已。”
“现在是你站在这,所以你说的就是对的。”男人歪了歪头,“除非你进山里躲起来,只要你走大路,今天,最晚明天你就会被抓起来。”
“谢谢提醒。”我说。
“你身上这点衣服,没到洛丹伦你就会被冻死。”男人说,“越往北越冷,而且现在已经要入冬了,很快就可能下雪。”
我点了点头,“谢谢提醒。”
“希尔斯布莱德地区山里狮子和熊比较多,躲进山里不是个好选择。”他说。“而且你身上的味道野兽们是闻得到的。”
“你想说什么?先生?不妨直说了吧。”说着我又看了骑马的卡尔鲁一眼。
“你铁定不是个旅行者,而且你身上背了命案,你断然是走不远的,而且现在的季节靠双腿走到洛丹伦是完全不可能的。”他说,“你有没有兴趣找个工作干干?”
这种橄榄枝都甩脸上了,不接着就说不过去了。
我笑了,“我不会做别的。”
“我也没说让你做别的。”
“你说的除了别的这个我不会做。”
“是不会,还是不想?”
我顿了顿,“没学过。”
男人笑了,紧接着他推开了车门看着我,“想学么?”